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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二】THE QUEEN OF SPADES-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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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我都在考虑请个编剧为你们写一部电影了,二宫君。”

松本紧紧盯着濑尾一行人,警惕着他们的动作。二宫却比他放松很多,甚至用左手安抚似的按住了松本的手,“不如把你自己的故事写成电影吧,濑尾。”他懒洋洋地出声,脸上没了那副眼镜之后他看上去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太多,连濑尾都不得不承认他是被岁月优待的那一小部分人,但有什么用呢?他现在就能让二宫永远停留在现在的年纪。“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能活着看到它。”

濑尾夸张地笑起来,看了看四周,“大家都说藤原会的二宫君临危不乱,但这可不是比谁吹牛更厉害的时候。”他像是笑累了一般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然而下一秒他突然从西装里掏出一把枪指向了二宫,眼神也陡然尖锐起来,这才是他的本质,他不是二宫这种住在深宅大院里的日本里社会公子,他是从云里跌进泥里,实打实从最底层的街头成长起来的恶狼,“我本来还想听听你们的故事的,但是二宫君太扫兴了,不如这样吧,”他歪了歪头,“等你们死了我再听媒体说你们的故事。”

寂静只持续了两秒,枪声突然响起,一共两声,二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松本护在了身后,他的警官先生侧脸像是摆在美术馆里的雕塑,投进厂房里的光给轮廓镀上一层铅灰色的反光,他稳稳地举着枪,没人看清他是怎么拉着二宫躲过子弹又掏出枪来反击的,被击中的濑尾的手下捂着右肩倒下,但没人理会他痛苦的呻吟。

然而这样的对峙也只是短暂的,濑尾打心眼里不屑松本这样的警察,单枪匹马,像是从雨果的小说里走出来一般的天真,他又要怎么拯救这个社会呢,这里不是法兰西,没人会给他的尸体别上代表革命的三色旗。他抬了抬下巴正要指挥手下开枪时,二宫动了——漆黑的枪口直指濑尾的眉心。

他可以赌松本不杀人,但他绝对不会把赌注押在二宫身上。

“这要怎么办呢,”他轻声开口,“三对二,看来大家说的是真的,二宫君喜欢找麻烦。”

二宫忍不住笑出声,他可太喜欢濑尾这个“喜欢找麻烦”的说法了,“那你也应该听听我的说法,濑尾,你总是在轻敌。”他轻轻扬起下巴,眼神瞟过松本的脸,对方轻轻动了动嘴唇,在晦暗不清的光线条件下几不可见,二宫很快收回目光,继续自己的话,“你要拿理事长怎么办?”

这是个好问题,但濑尾不是蠢货,他不会把野村理事长当做什么支持他的慈善家,那是个贪得无厌的混账,更别说他还有儿子——亚洲人总是这样,濑尾漫不经心地想,想到他那早死的母亲,子孙后代、家族孝悌,这些都是无用的空架子,只有自己最靠得住。他同样也明白二宫为什么在这时提起这个话题,他想拖延时间。

也许这确实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濑尾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对于二宫来说这么一个念头就足够了,这不是普通的那种基本欲求一样的念头,在这种时刻,就像是在悬崖边走吊索的时候往下看了一眼——结局是注定的。

但即使这样濑尾也没有放下枪,他是个天生的赌徒,他会任由二宫操纵他的选择吗?他此刻已经跟丢了那个小崽子,现在再让二宫或者离开这里,重新回到牌桌上,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可笑。他嘴角划出一道冷漠的弧度,然后开了枪,子弹擦着二宫的头发打在墙上,同时推开二宫的松本也开了枪,这一枪稳稳击中了濑尾某个手下的肩膀。

这一场混战看上去没有那么某方具有压倒性优势的原因大部分在于二宫,他不是松本执行外勤时遇到的那种需要大部警力去保护的人质,他同样具有攻击性,他的子弹没有击中谁,但总是打在对方企图靠近的脚尖前,这意义重大,这给了松本机会去瞄准,然后击倒敌人,很快另一个手下被击中了腹部,惨叫声混杂在扬起的灰尘里——这里却是荒废了很久,二宫在紧张中抽出一丝空闲想。

但不可避免的,松本身上出现了几处伤痕,子弹擦过皮肤带来的灼烧感无法忽视,他紧紧盯着濑尾,用身体挡住二宫,后者腿上的伤又开始渗血,他没法带着二宫冲出去,只能寄希望于在濑尾杀死他们其中的谁之前抢先干掉他。

濑尾也抱着同样的想法,他首先没有想到松本会出现在这里,他毒蛇一般的双眼在松本和被钢筋柱子挡住大半身体的二宫身上逡巡了一圈。

“你现在可以离开这,”僵持了几秒后松本开口,血迹被隐藏在他的外套之下,只在偶尔动作的时候显现出暗色的痕迹,“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濑尾只是笑了笑。

“你看到了,二对一,你不可能赢的。”松本的语气冷酷,不留余地,“你没有多少时间考虑。”

濑尾笑着叹息,“我的枪里还有子弹,松本警官,你猜猜我是会先朝你还是二宫君开枪呢?”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恶毒的目光却扫向二宫。

松本握紧了枪,手臂的肌肉在衣料下绷紧。

下一秒濑尾全速冲了过来,松本下意识地去拉扯二宫,但这恰好中了法国人的下怀——他让二宫离开了柱子的掩护,松本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把自己挡在二宫身前,尽量瞄准后开了枪,被濑尾躲开了,接着后者伸手用力一扫,枪托狠狠砸在他额头上,强烈的眩晕击中了他,热流缓缓而下,接着就是一颗子弹打着旋射进了他的腹部,这种疼痛另松本大脑几乎空白了,但他是个警察,本能和身体记忆使他立刻做出了反击——

但还是晚了一秒,濑尾越过他朝二宫开了枪,松本咬着牙扑上去把枪口撞歪,子弹从枪膛里弹出,擦着二宫的鬓角飞出去,濑尾瞳孔放大了一下,重重朝松本腹部的伤口踹了一脚,紧接着又要开枪。

“警察!放下武器!”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濑尾缓缓转头,看到以锦户亮为首的十多个武装警察,枪口齐齐对准他,“放下武器。”锦户冷冷地重复。

法国人貌似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甚至嘴角还带上了笑意,然后慢慢蹲下身,把枪放在地上,锦户歪了歪头,立刻有警察上前给濑尾戴上手铐。

被铐起来的人看上去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样愤怒和不甘,他仿佛还是像穿着高级西装——事实上他也正穿着高级的手工西装——在花园广场喂鸽子一般自如,他双手被铐在背后,面对松本和二宫的时候他笑起来,用口型向二宫说了一句话。

奔过来查看两人伤势的锦户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说什么?”

二宫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靠过去帮着医疗队给松本做紧急处理。锦户的任务算完成了,他也不能插手医疗队救助,只好走回去看着警员们给濑尾那些手下戴上手铐,整理证据。

“我们得尽快找到医院做手术。”医疗队尽量为松本止住血之后向锦户报告道,“现在初步判断没有内脏破裂,但是子弹离内脏太近,万一——”

锦户挥了挥手,调过来四五个警员,“立刻送松本警官和二宫先生去最近的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松本就晕过去了,腹部中枪,再加上被濑尾踹了一脚——那真的是非常用力的一脚,他能坚持那么久已经让二宫觉得不可思议了,果然专业刑警的体能就是和他这种坐办公室的人不一样。

二宫自己的伤不过是一些没什么大碍的皮外伤,医生紧急处理之后就放他回了病房,松本还在手术室。二宫不由得想起他们之前的对话,他很久没有体会过如此深刻的恐惧了,生命对于他来说不过也只是摆在牌桌上的筹码,承担风险,但也可以轻易输掉,然而松本润——这是他无法承担的后果,恋爱中的人都会这么想,要比对方先死去,这样自己不会承受无边无际的孤独,所以他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他企图把所有的风险投资在自己身上而非松本,这样至少后者可以活下去,但是此刻:他身上只多了几条绷带,而松本还躺在手术室里前途未卜。

他用手用力搓了搓脸试图保持清醒,手术会持续很多个小时,风险很大,医生是这么说的,他很疲惫,但是又难以入睡,那些糟糕的结果不断涌入他的脑海。强烈的头疼袭击了他,这是止疼药失效的征兆,但他顾不上这些,医生让他在病房休息,而恰好他不是那种会反抗医生的人,病床的被单柔软又暖和,二宫捏了捏鼻梁,等着他处理的麻烦还多得是,他伸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唤来护士,那是个有着可爱苹果脸的小姑娘,二宫扯出一个笑容,“能麻烦你拿几片止疼药给我吗?”

和止疼药一起来的是佐佐木的电话。二宫禁止他跟在身边,而是去寸步不离地保护春,宫崎、佐佐木、大仓,他把自己最牢靠的资源全部给了春,这不像是二宫会做的事,他一般会有一个心猿意马的plan B,但这次他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这个男孩身上,也许是因为他太累了,也许是他不想让松本跟着他承受plan B到Z的压力。

“他很安全。”佐佐木一贯的简洁,“您放心。”

二宫微微合上眼等待止疼药起效,“宫崎呢?”

“按照您的安排,一切顺利。”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二宫疲惫地想,恼人的疼痛逐渐褪去,清晰的思路又回到了他脑子里,濑尾不会被关多久的,从去年开始藤原会长的身体就不是很好,他一手建立的黑道帝国也开始出现裂缝,太多事情需要解决了,二宫也明白这不是单单靠一个孩子就能解决的问题。挂掉佐佐木的电话之后,堂本光一的来电立刻显示在屏幕上,二宫叹息,但还是接起了电话,“光一桑。”

“濑尾莱昂被转移到东京警视厅,暂时扣押。”

二宫挑了挑眉,“还有多久?”

他的话不完整,但显然对方明白他在说什么,“不会超过一周,上面已经施压了,你们藤原会的人还给他找了个相当厉害的律师。”

“不是‘我们’,”二宫纠正,但也没紧抓不放,他和堂本光一的交易不包括藤原会内部的矛盾,“东京见。”

在对方说话之前,护士敲门走了进来,“松本先生的手术结束了,很成功,他现在正在病房休息。”

二宫没有心情再去管堂本光一说了些什么,他摁断电话,几乎称得上跌跌撞撞地跑去重症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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