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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二】THE QUEEN OF SPADES-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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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发存稿机器

-HAPPY HALLOWEEN






-41

 

这个世界对你展现出的样子还不足它原本的万分之一。

松本看着面前的废弃厂房内心复杂,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东京郊区的那个工厂,那是他挖出来的潘多拉魔盒,但这始终只是一个夸张的形容,那些龌龊和谎言并非是因为他发现了那个工厂而开始的,它们一直在那,潜伏在黑暗里,露出反光的獠牙,但松本不去看。他想起二宫那时候的所作所为,他就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把最坏的那一面展现给松本看,固执地认为松本会因此放弃他,但又纠结地不希望松本离开。这或许是近几年二宫和也为数不多的纠结时刻呢,松本带着点莫名其妙的自豪想到。

他把车停在树林里,掩藏在灌木丛浓深的阴影中,然后习惯性地检查配枪,摸到空空的口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停职了,警徽和佩枪都被没收。幸好借给他这辆带军用GPS的车的人是大仓组,他们不会允许自己的车上毫无武装。松本顺利地在副驾驶的储物仓里找到一把瓦尔特,还有一盒子弹,并不多,这意味着松本需要外援,他不动声色地打开了无线电发送定位,然后关上车门。

他轻轻接近侧门,没有门锁,消防门轻轻一推就开,这算是个好兆头吗?他不知道,他对这整件事都尚且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这一切都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东京,到公海的游轮,再到大阪,此时此地。他放轻脚步走进去,钢筋结构暴露在空气里,暗红色的锈斑爬满了墙壁和地板,安静得过头,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说不清更像是风声还是涡轮机的发动声。

他绕过钢铁柱子,遮盖在机器上的帆布已经相当老旧了,像是一片片一碰就碎的落叶。松本低头,发现地上厚厚灰尘之中有几道不太明显的划印。

有人。他第一时间判断,但没急着出声,而是屏住呼吸沿着地上的划痕慢慢深入,一边却在防备着身后,这里对他来说并不能算个有利的作战地点,太暗,太多障碍物。随即一声踢翻易拉罐一样的响动划破了这份死寂,松本本能地转头去寻找声源,下一秒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锋利无比的匕首架上了他的脖颈,耳边传来一声轻快的笑语,“难为松本警官能找到这儿。”

松本面无表情地推开横在喉咙处的匕首,“我差一点就开枪了。”他转身,黑暗中勉强能够辨认二宫靠在柱子边的模样,他轻松地把玩着匕首,寒光在黑暗中冷酷地闪着,“润君怎么知道是我的?”

“我不知道。”松本转开目光,“但没有哪个变态杀人狂会在用刀背顶我喉咙的时候还偷偷亲我头发。”

“因为我想润君了嘛。”二宫嬉皮笑脸地说。

然而松本还是冷着一张脸,“求你别想我。”他语气不怎么好,这很正常,论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太开心的,“你每次想我都没好事。”

二宫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一些,声音却还是轻快的,“欸——好无情啊,润君。”

松本这时候才意识到对方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这让他感到了一丝古怪,刚刚的动作让他和二宫之间隔了大约有五米的距离,而在他推开二宫转身的时候后者依旧保持着半边身体藏在柱子后的姿势,作为警察他称得上是熟悉这种行为模式。“Nino,”他冷静地开口,“过来。”

对方没有动。松本走近了两步,敏锐地观察到对方悄悄把身体又往柱子后藏了一些。“为什么站那么远?”

二宫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钟,随即他又笑起来,依然没有动,“是润君先离我这么远的吧。”

来了,二宫心虚的第一个表现,倒打一耙。“Nino,”松本平静又不容拒绝地靠近他,眼神钉在二宫脸上,满意地从那上面看出了一丝紧张,他轻声开口,“你受伤了,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二宫听见他的话反而像是松了口气,大概他真的没有力气再去维持一个谎言了,他妥协似地朝松本伸出一只手,后者想也没想地抓住了,二宫用力把他拽了过来抱住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转移到了对方身上。“只是小伤。”

松本伸手去试了试他的额头。却摸到了一手冷汗,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扶着二宫随地坐下,后者卷起裤脚,松本用手机的手电打着光,看见他整个小腿上都缠着绷带,血迹星星点点地渗透出来,“伤口裂开了,”二宫小声辩解,“只是被子弹蹭了一下,已经处理过了。”

松本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着试图让二宫靠得更舒服一些,后者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开口,“我其实也有想过,被濑尾围堵的时候我也有想过,为什么润君还不来呢?但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抱怨,想要把润君排除在外自己解决一切的人也是我——”

“闭嘴。”松本没忍住凶了他一句,他凶狠地瞪了二宫一眼,以掩饰自己已经满溢到胸口的潮湿的哽咽。

二宫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闭上眼睛,“润君肯定烦死我了。”他小声嘟囔。

松本低头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帮他把头发整理好,“我以为你是想让我帮你的。”

“最开始是这样,”二宫依旧闭着眼,睫毛微微震颤,像是飘浮在空气里的浮尘,“但是后来,有些事情不受我控制,我很可能会死,任何人都有可能死,就像武田理惠,我的计划里她是不会死的——”

松本没有料到这个名字会突然出现在对话中,二宫一直表现得事不关己,这么想来他也是天真得过分,他一厢情愿地选择相信是二宫策划了一切,所有人的生死,但其实二宫同样对死亡感到恐惧,感到巨大的不可控性,这都是他忽视的。松本用手揉了一把脸,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二宫继续说了下去。“我害怕了,润君,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里带着缠绵的气息,听起来像哽咽又像呻吟,“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就什么也没有了,我会亲吻你的棺木,那会是我今生最后一次亲吻你,同样,如果是我出了什么事——”

“所以,”松本听上去已经很不开心了,“我和你在一起还要做一个风险评估了是吗?”

“你应该做的,润君,”二宫喃喃道,“你应该做的。”

松本哑然,他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他又摸了摸二宫的额头,温度比之前升高了不少,这不是个好消息,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那种被烧到脚后跟一般的焦急又涌上了他的大脑,“回去再说,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黑暗中突然传来突兀的鼓掌声,在空旷的厂房里甚至激起一阵回音,二宫觉得太阳穴疼的像是针扎似的疼,像是某个超级英雄漫画里的反派,用声波做武器。随即是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和笑声,濑尾莱昂。二宫迅速地换了表情,撑着松本的肩膀站起来,整理好衣服不着痕迹地把伤处隐藏进黑暗,换了个更显示掌控力的姿势,而松本站在他身后,支撑着他大半身体的重量。

法国人脸上带着笑,甚至称得上风度翩翩,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的本质,“令人感动,”他虚伪地鼓了两下掌,“我都在考虑请个编剧为你们写一部电影了,二宫君。”然后他像是才发现二宫身后的人一样一样佯装惊讶地瞥了松本一眼,“松本……警官。”他轻轻笑了一声,说不清那其中有多少嘲讽的成分,“不必费心出示警徽了——唉,看看我,忘了您已经被停职了。”

松本注意到了他充满恶意的停顿,濑尾已经不屑于掩饰和警界高层勾结的事实了,因为他很确定面前的两个人不可能再把所谓的真相宣扬出去,他笃定得很有道理,松本扫了眼他身后四五个手下,暗自咬牙,如果是他一个人,那么选择只有一个,他是个警察,还带了枪,身后是堂本光一——但是此刻二宫在这,就在他身前,一条腿受了伤。

他首先是一个警察。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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